Amadeus同人─Drown in You (NC-17慎入)

俺說過了,這是電影《阿瑪迪斯》的同人,不喜誤入,被嚇壞了本人恕不負責收驚。

標題:Drown in You
簡介:愛上或痛恨一個人的絕望有時就如同墜入水中快要溺斃的不幸者。
配對:Salieri/Mozart
分級:NC-17
注意事項:romance、hurt/comfort、angst、character death



請各位讀者再三思考要不要看,還有如果想要從這篇文章了解電影或是劇本《Amadeus》的話是不太可能的。還有本文也和文中提及的真實人物無關,千萬不要太意外。


Drown in you

Salieri視角)

    在我的生命中,沒有什麼比得上現在的折磨,我的靈魂像是被兩股力量拉扯,最終將撕裂為二。沒錯!所有的折磨都來自闖入我的世界!那個瘋子!那個讓我再也無法面對我的音樂的瘋子!一方面我仰慕他,像是凡人見了上帝一樣無法仰視只能匍匐在地。一方面他使我痛恨上帝!為何我敬畏的神要將無可取代的天才置於那個骯髒粗鄙一文不值的東西身上?我不懂!難道祂要我從這個長不大的男孩身上見證祂的存在?但是,這是我羞於承認的,我他,我愛他的音樂,每當我挫敗地聆聽那些快要殺死我的旋律時,我卻如飢似渴緊抓每個音符猶如緊抓浮木快要淹死的人,那些音符像鑽子無情地深入我的靈魂不斷轉動直到難以自拔地崩毀在謬思腳下,四周傳來對我的嘲笑,而他卻在那些謬思之間嘻笑打鬧如同她們的稚子!他那些來自天上的靈感讓我,不,全世界,人們仰望他像是仰望天使墜入凡塵!他是上帝從銀色之城降下的基路伯(cherub)但自己卻一無所知!他的出現使我開始背棄上帝,要將祂最寵愛的樂器摧毀,但是我該怎麼做?我該殺了他嗎?是我這個人,安東尼奧‧薩里耶利,有資格了結他嗎?如果殺了他,我殺死的會不會是上帝本身而非祂的樂器?

    此時這個以惡毒舌頭聞名的混蛋就坐在我身旁,一臉興奮地看著車窗外。今天一大早,莫札特跑進我的辦公室跳上跳下地說要到郊外走走。出於禮貌和居住維也納好一段時間的人,我接受了他的邀請踏上這個旅程。前往郊外的路上,他就這樣在馬車裡像第一次出遠門的小孩子一樣焦躁不安。怪了,他不是從小就在到處旅行嗎?沒多久這傢伙果然開始顯現過度興奮的疲態,像我剛才說的像小孩一樣,開始露出百般無聊的表情,小腦袋晃啊晃地看著我。

    「薩里耶利,我們什麼時候才會到啊?」莫札特翹起一隻腳,歪七扭八地半躺在座位上。

    「再等一會兒。」我(極度違背良心地)笑著對他說道。

    「怎麼這麼久啊,坐到我屁股都要扁掉了。」他抓抓自己的屁股然後發出刺耳的笑聲。我無奈地看著窗外,不情願地和他想著一樣的問題。

    「嘿,大師,你覺得我之前的《後宮誘逃》怎樣?我還沒聽過你的任何評論。」莫札特突然丟給我這個問題,我猛然轉向他,卻說不出半個字。

    「我

    「沒關係,這裡除了我沒有其它人,你就直說吧。」他一臉愉快地看著我。

    「我怎麼有印象首演時說過了?」我想起幾個月前我的確跟他說過了,不是嗎?

    「那不是真心的,那是陛下的意見,你只是轉述了一樣的東西。」

    「你是說『太多音符』?」

    「對,我不認為你對音樂的品味和陛下是一掛的。我有說錯嗎?」不知為何我在他的這句話中聽到一點諷刺。

    「不,你沒說錯,我怎麼可能和他抱持一樣的

    「那你就坦白說啊。」他的雙眼散發著懾人的光輝,充滿生命卻又近乎威脅的力量。我點了點頭告訴他我在那晚聽到的所有東西。

    「啊哈!我就說吧!你很欣賞我的沒錯吧?我的朋友?」他聽完我的話之後拍了我的肩膀大笑起來,就這樣,那個沒禮貌的東西一臉得意地找了個舒服的角度窩在我身旁,沉浸在剛才的勝利感中。

    過沒多久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我和莫札特跳下車廂讓車伕駕車離開,直到太陽下山他們才會再次出現。我突然萌生了殺人的念頭,我可以在這個無人的荒郊野外把這該死的東西處理掉然後先行離開,雪地會掩蓋死亡的痕跡與時間,任人難以辨識受害者死去的確切時刻。但缺乏計畫的奇想可能會帶給我一場無法挽回的悲劇,我需要時間想一想,看著漫不經心的莫札特,我只希望在今天能夠有個結果,最好是完美的結果。

    「喂!薩里耶利!快跟上來!」那個東西在不遠處叫著我,逐漸往河邊移動。我往河岸的方向看了過去,那邊積了許多雪,想必河面也凍著一層冰。

    「別跑到河面上!你不知道它們會不會太薄!」那東西竟然如此愚蠢地想要站在結冰的河面上?別鬧了,他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我有些緊張地對他大喊,把餐籃擱在樹下後馬上往河邊跑去。

    「不用擔心啦!冬天已經來這麼久了,河面根本可以讓一堆人站上去亂跑。」莫札特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看著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他面前。

    「總之你不能知道那層冰會不會突然破掉,跌進去的話可是會凍死的。」我冷眼瞪了他一下。

    「好吧」莫札特終於聽話地走回地面,不過下一秒他藏在背後的右手快速地對我扔出一顆雪球,我的臉就這樣「噗」一聲和雪球做了親密接觸。「我們就來打雪仗吧!哈哈哈哈……

    「你給我站住!」我半是憤怒半是驚訝地追著那個邊跑邊哈哈大笑的混蛋。追著他跑的同時,一些不甚相關的記憶突然從腦海深處浮了出來,那些死去多時的記憶彷彿因為聽到莫札特的笑聲而像火藥一樣猛然爆炸。我那些童年與兄弟姐妹、鄰居、玩伴們在家鄉遊玩的場景歷歷在目,這些我早該忘卻的東西,全都因為剛才那顆雪球和尖銳的笑聲而復活。幾分鐘後,那個令人厭惡的東西和我一起摔進雪堆裡,我們兩個大人就這樣不顧形象打鬧了起來,四周都是揚起的雪花,它們在空中飛舞片刻後通通落在我們身上。我喘氣看著被我壓在地上的莫札特,他的臉在奔跑與大笑下變得通紅,和他頭上粉紅色的假髮一樣誇張,他的氣息在空氣中形成白霧不斷撞上我的臉。看著這樣的景象,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薩里耶利你還好嗎?」那個東西摸了我的額頭。我猛然回神,連忙從他身上爬起來拍掉沾滿衣服的雪花。

    「我沒事,你沒有撞傷哪裡吧?」我看著他整理歪掉的假髮,他對我搖了搖頭笑著。「到樹下去休息一下?」我指著放了餐籃的樹蔭問道。

    「我從來沒有像這樣玩過。」莫札特在樹下一臉真誠地看著我。「我從來沒有機會像小孩子一樣玩樂,薩里耶利,你知道和朋友一起出門去玩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你是說你沒有和玩伴一起」我有些懷疑地看著他。

    「沒有,我沒有時間。太多練習、太多的演出、太多的旅行,我沒有玩伴,連家裡的小狗我都沒有抱過幾次,就連牠死了我也來不及看著那隻可憐的生物閉上眼睛。」莫札特的肩膀垂了下來。剛才富有生命的雙眼到哪去了?我謀殺的慾望像是野火遇上了傾盆大雨一樣無法繼續叫囂。我轉頭倒了杯酒遞給他,莫札特把杯子接了過去,他有些抱歉地看著我。

    「怎麼了?」我拿著我的杯子問他。

    「我好像破壞了剛才的好氣氛,我很抱歉。」

    「你不用向我道歉,我的朋友。」那個逐漸分裂的靈魂正在違背我的意志開始自己說話。朋友(Freund)?我怎麼可能這樣說?我想我快要瘋了!

    「謝了,安東尼奧,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沃夫岡‧阿瑪迪斯‧莫札特把杯子湊近嘴邊將暗紅色的液體吞了下去,我突然有些希望那杯酒裡攙了毒藥。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逕自靠著樹幹開始打盹,腦中響起韓德爾(Handel)那齣不大成功的《瑟希斯》(Serse)裡波斯王的詠嘆調。不過樹終歸樹,要對一棵樹產生如此強烈的情感真是不可思議,瑟希斯才不是愛上他兄弟的女人而是愛上了庭院裡的那棵樹罷。莫札特見我沒有回答,也自行溜搭去了。我的意識逐漸模糊開始進入夢鄉,直到聽見微弱的求救聲。

    我猛然驚醒,思索那個求救聲究竟來自夢裡還是等一下!那無禮的東西上哪兒去了?!我緊張地到處張望,那聲音逐漸變大,伴隨不太吉利的碎裂聲,我不情願地把頭轉向結冰的河面,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快要沉入河裡的莫札特!

    「沃夫岡!」忘了應有的禮節,我跳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向河畔。

    「安東尼奧救命啊!」那東西無助地拍打水面弄出一堆水花,掙扎著卻不斷落入水裡,粉紅色腦袋在河面裂出的大洞中載浮載沉。

    「撐著點!」我絕望地對他大叫,想要在四周找到什麼可以讓他抓住的東西,最後只好扯下領巾充當繩索,我小心地趴在還未破裂的冰上試圖讓他抓住布條。「抓住它!快啊!」我看著開始咳嗽的莫札特,充斥腦中的只有一片空白,除了救他之外什麼都沒有!那東西掙扎一陣子後終於抓住了我的領巾,我抓著它把莫札特慢慢拉向自己,在他終於在我能搆到的距離內我伸手握住他的,那隻手傳來的溫度讓我的心凍結了。

    「安東尼奧!」那東西從水裡爬了出來不斷顫抖,我拉著他不斷後退把我們帶離河面。站上雪地後我脫下外套罩在他的身上,他的酒紅色外袍已浸滿河水變成近乎血漬的色澤。莫札特沒辦法好好站穩地倚著我,在滑到地上前被我抱了起來。我們回到樹下,他趴在我的懷裡,身體像冰塊一樣冷而且一直發抖。我的雙手違背意志地摟著他,隔著溼透的衣服搓揉他的身軀,從背部到僵硬的手臂,想辦法讓他恢復正常的體溫。

    「沃夫岡?沃夫岡?」我在他耳邊不斷呼喚他的名字,那東西一陣子後無力地抬起頭看我。我發現他溼透的臉頰上不斷滴水,而那些水不全然來自河中,兩股水流從他的眼睛流淌下來。「你沒事吧!告訴我你有沒有受傷!」我抓著他的肩膀大吼,他呻吟著往我身上鑽,我連忙制止他的動作,把他架住不讓他繼續在我身上磨蹭。

    「好可怕!我差點就要

    「你已經沒事了,沃夫岡。」我無奈地看他一邊拿出手帕擦著他的臉。他看著我,雙眼瞪得老大,蒼白的雙唇開開闔闔吐出冰冷的空氣。「就叫你不要跑到河面上你還跑,真是的。」我輕拍他的臉頰斥責著。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我不是才剛跟你說過嗎?」

    「我

    「好了好了別哭。」我把他摟進懷裡,聽著他逐漸緩和的呼吸,一邊把覆在他身上的外套蓋好。看著午後快速衰微的冬陽,我想這團亂在回家後應該會讓我忙上整個夜晚。莫札特的呼吸微弱而平穩,我讓他的頭枕在我的肩上,他的雙腿無力地在我身側岔開,整個人巴在我身上,而我則靠著樹幹。如果有人經過的話一定會指著我倆竊竊私語吧。

(第三人稱視角)

    沃夫岡站在一片褐色的空間中,試圖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最後決定相信他正在做夢。他漫無目的地走著,眼前除了一片的褐色外什麼都沒有,空間感甚至不存在這片世界中,腳踩的地面之外其它方位都隱晦不明。他的眼前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吸引他繼續前進。

    「安東尼奧!」沃夫岡認出是他的同僚後跑了過去,見到面前的熟人時興奮地抱住他。「太好了!原來你也在這裡!我要感謝你剛才」不過他的話卻因為看到安東尼奧的表情而停了下來。眼前的義大利人用一種如視寇讎的表情看他,沃夫岡慢慢鬆開他環在友人身上的手退了開來,不過腹部卻傳來一陣劇痛。

    「安東尼奧」沃夫岡看著已經深入皮肉的匕首瞪大雙眼,他跪了下來躺倒在地。安東尼奧蹲在他身旁,右手握住匕首的另一頭,露出得意的微笑。

    他把匕首拔出來後走向遠處消失。

Salieri視角)

    這東西不知為何睡覺睡一半就開始扭來扭去,我快被煩得受不了了!我想要搖醒他,不過他卻一直不停掙扎還發出痛苦的悶哼。不幸的是我的身體非常不合時宜地起了反應。

    「沃夫岡!」我更加緊張地試圖弄醒這個東西,而他終於睜開眼睛看著我,讓人狐疑的是他神色比我還要慌張,像是見到陌生人一樣。

    不要離開我!」他對我大叫,接著親了下去,他的唇覆上我的讓我感覺到異常冰冷的溫度。我的腦袋再次一片空白。

    他吻了我!

    「你在幹什麼啊!」我馬上恢復思路把他推了開來讓那個無禮的東西摔到一旁,當他抬起頭望著我時我被他臉上大量的淚水震懾。莫札特像受到攻擊的動物一樣朝我撲過來把我緊緊抱住,再一次吻了我,他的眼淚沾上我的臉,喘息聲充滿我們之間,最後他停止親吻抬頭看著我。

    「不要離開我,我求你」他的聲音充滿顫抖,眼淚繼續如河堤破裂般流下臉頰。

    終於,我的靈魂撕裂成兩半,那個長久被重重壓在意識深層為鎖鏈囚禁不明的一半終於永遠脫離那個充滿恨意的另一半主導我的行動。我傾身捧住他的臉,在逐漸恢復血色的唇辦上吻著,意外地聽見這個東西,不,是沃夫岡,他發出愉悅的咕噥聲。他在我的舌頭舔舐緊閉的雙唇時張了開來,讓他的與我的共舞吮吻彼此,那些感官上的刺激宛如被雷電擊中,我也同時呻吟出聲。沃夫岡的下腹貼上我的腰,他的下體已經起了反應,逐漸加深的吻讓它更有存在感,我伸向那裡想展開愛撫,他卻退了開來逐漸下滑到我的腰部,我的呼吸在看見衣物逐漸撤除而勃起挺立於他的面前時扼止,時間彷彿凝結無法前進。沃夫岡含住它的頂端舔著,舌頭在吸吮時若隱若現,最後把它全部包覆,溼漉的粉紅色腦袋在我面前上下動著,而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它發生,那些喘息與叫喊讓我難以相信是自己發出來的。在射精的瞬間,我那早已撕裂的靈魂發出哀嚎。我已經殺了他嗎?用這樣的罪惡使我們一同墜入地獄?

    我感覺我也殺了自己。

    沃夫岡好像嗆到了,他轉向一邊猛烈咳嗽,等他停止之後又爬起來黏在我身上。我撫著他的臉用姆指拭去沾染臉頰的體液,沃夫岡看著我一言不發,我湊上前讓彼此的唇再次相連。我們就這樣吻著,每個吻如同在嘴裡做愛般黏膩,他的嘆息讓我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失去所有警覺,我把親吻移至他的頸邊,解開溼透的領巾在蒼白的皮膚上舔著讓他無助地小聲呻吟,雙手不自覺地纏上他的軀幹。我想要觸摸衣服下的那些肌膚,想要感受眼前這個的體溫在激情中的灼熱。

    「我做了個惡夢。」他在我耳邊低喃。「你在夢裡傷害了我。」

    「我不會傷害你。」我聽見自己這麼說。

    「我看見你,安東尼奧,當我在夢中走向前抱住你的時候你拿刀刺了我,就在這個地方。」沃夫岡抓住我的手覆在他的下腹。

    「我不會這樣的。」當然,我不會這樣殺了你,拿刀刺人太容易敗露事跡了,不過我沒有這樣對他說。「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對,你是我的朋友。」沃夫岡的手環在我的脖子上,他湊上前,雙唇抵著我的額頭覆上孩童般純真的吻,我繼續摟著他,吸入那股屬於他的氣味。持續的愛撫讓他發出嘆息,我再次伸手揉捏他鼓脹的褲襠,讓喘息的音調不斷攀升。沃夫岡脫下已被體液沾染的褲子,我馬上握住他的硬挺開始套弄,但是他伸手制止了我。我有些不解地看著沃夫岡,他笑著搖頭,接著擺動他的臀部不斷摩擦我尚未軟去的勃起。

    「沃夫岡,你」我驚訝地看著他的動作喘息著,在我深深進入他的身體後緊抓他的背脊不放;顯然是疼痛的關係,他的臉再次被淚水覆蓋。

    沃夫岡在我身上動了幾下,但由於寒冷和疲勞的折磨,他一會兒就無力地靠著我喘氣。我的腦中再度浮現傷害的慾望,然而,我現在能做的只能讓自己滿足於現在這種可怕的罪惡中。我抓住他的臀部把他從我身上弄下來讓他發出尖叫,躺在地上不斷喘息的他讓慾望更加猖狂地催促我,於是我再次進入他的身體。所有他發出的無論是舒服或是痛苦的聲響全部成為最最狂喜的音符,彷彿從雲層穿刺下來的光芒擊中我的靈魂深處。他閉著眼像是在感受我帶給他的挺進,不斷開闔的唇讓我想要在上面覆蓋自己的。我們用肉體譜下的這齣歌劇歌頌的不是任何美好的事物或堅不可摧的信仰,這齣歌劇將會是毀滅自我也將毀滅道德的雙面刃!但是我沉浸其中!我要的是只屬於我的快樂,而將屬於我!

    「安東尼奧!」他叫著我的名字達到高潮,我緊緊抱住他,像是溺水的人緊抓浮木,而我第二次慾望的滿足就這麼解放在他的體內。

    我們昏厥般地倒在地上,回神後我檢查沃夫岡的情況,他疲憊地睜開眼對我傻笑,我鬆了口氣,搓著他的腦袋回應他的笑容。我不敢相信我這微笑是真心的,但是這是真的!我感到很快樂!

    「你還好吧?」我讓沃夫岡坐起來,他窩在我的懷裡蹭著似乎想要取暖。

    「嗯哼。你呢?」他輕輕吻著我的臉頰問道。

    很好。」我撿起剛才充當地毯的外套蓋回他身上。「時間不早了,我想馬車等一下會回來。」

    夕陽灑落在冬季的大地使世界變得一片橘紅,最後逐漸轉黑。馬車中的我們脫離車伕的視線後緊挨彼此不發一語,沃夫岡在我的耳邊發出微弱的打呼聲,我環住他的身軀讓他靠著我的肩膀。車窗外的光線逐漸為城市的燈火取代,馬車停在我的公寓前,我讓車伕把沃夫岡抬到客房中。特蕾莎正好上遠方的親戚家過夜,因此除了我和他之外沒有人在家中,而僕人也老早回家去了。兩小時後我提著熱水回到客房把他弄醒讓他脫下衣服把身體弄乾淨,結束後穿著我的睡袍的他昏昏沉沉地繼續睡去,我心滿意足地去把自己處理好然後換上睡袍走回他的床邊。我鑽進棉被裡摟住發出鼾聲的薩爾茲堡人,淡金色的捲髮半溼半乾地貼在蒼白的臉頰上,我摟著他的腰貼了上去,開始親吻他的頸背,含著他靈敏的耳朵懇求第二次親熱。不過沃夫岡突然跳了起來把我推開,他又露出彷彿看到陌生人的表情,我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太過所求無度像他一樣了。

    「抱歉,安東尼奧,我不想」沃夫岡的眼眶泛紅起來,怯怯地對我搖頭。

    「這是我的錯,你睡吧。」我懊惱地起身。離他遠一點,我這樣告訴自己,在你用這種方式殺了他之前

    「別離開我,」沃夫岡抓住我的衣襬。「但是你可以只睡在我身旁然後不要碰我好嗎?」

    「如果你喜歡的話。」我無奈地躺回床上。沒多久我再次聽到他的鼾聲,我進入夢鄉前想了一下,還是偷偷摸摸地摟著他睡著了。

(第三人稱視角)

    沃夫岡醒了過來,昏沉地看著身旁的義大利人。安東尼奧的氣息輕撫他的頸背讓他不禁起了陣雞皮疙瘩,他轉過身親吻安東尼奧,後者睜開眼看著他微笑。

    「我想我應該要回去了,韋伯太太可能會擔心我。」沃夫岡在他唇上低語。

    「你的衣服還沒乾,再等一下吧。」安東尼奧收緊對他的擁抱,兩人的身體緊貼彼此,沃夫岡發出濕熱的嘆息。

    「不行,我需要回去。」沃夫岡輕推義大利人,逼他看著自己。

    「好吧,我想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上一整天。」安東尼奧嘆了口氣爬起來。「你餓了嗎?你可以到廚房弄些吃的,我去找一些適合你穿的衣服。」

    沃夫岡坐在廚房的長桌旁啃著麵包,一邊暗自抱怨為何韋伯太太家的麵包這麼難吃。安東尼奧拎著一套衣服走下樓,他看著奧地利人,心裡有些沉重。

    「我找到一套你能穿的,我親戚小孩留下來的。」他把衣服放在桌上。

    「謝了。」沃夫岡拿著那些衣服走回客房。

Salieri視角)

    我們在不久後的一場宴會碰了面。盧森堡公爵整晚像蒼蠅跟在我這個罪人身邊打轉,不遠處我看到莫札特一如往常地尖聲怪笑,那東西的笑聲和盧森堡的喋喋不休在我耳邊環繞著像是世界上最粗俗的音樂、市井的喧囂。終於,公爵遇上他的牌友逕自聊天去了,我拿著酒杯溜到圖書室去,至少大廳裡那堆粗人不會在酒足飯飽之際來到這裡讀書。

    「安東尼奧?喔不,我是說薩里耶利閣下?」沃夫岡‧阿瑪迪斯‧莫札特在我常坐的那張沙發上看著我。

    「你怎麼跑來這兒了?你剛才不是還在那邊

    「我需要清靜一下。」他一反常態地對我說道。「還有我需要告訴你我之前拒絕你的原因。」

    「這我洗耳恭聽。」我在他身旁坐下。沃夫岡(請原諒我的無禮)低下頭,伸出手握住我的,我趕緊回握他那雙有些冰涼的手。

    「我小時候曾經在維也納一個貴族的家裡借宿,爸爸帶我到尚伯倫宮演出。那個貴族對我很好,給了我們很多金錢以外值錢的東西。」沃夫岡在我耳邊低語。「一天夜晚當我熟睡時,我突然發覺有人靠近我,我一開始以為是爸爸要來睡覺了,卻發現有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另一隻手在我身上亂摸」他停了下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那一晚,那個貴族把我當成他的玩具一樣把玩著,用他的手指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擁有我?」沃夫岡拿出手帕擦乾眼淚,我被這些話徹底擊垮而只能無言以對。「爸爸沒有辦法阻止他,而我們隔天就離開維也納前往其它國家。現在我剛才看到那個人在大廳裡。」

    「你要跟我說的是

    「我那晚被你嚇到了,我以為那個我試圖忘記的惡夢又回來了。」

    「我很抱歉,我讓你想到以前的事情。」我的心裡燃起無可抑制的憤怒,我痛恨那個膽敢傷害幼童的卑鄙小人,我也痛很我自己那天晚上竟然差點變成再度傷害他的另一個人但我不正在這樣做嗎?「如果你能接受我的道歉我會非常感謝」在我說完話前,圖書室的門猛然打開撞上牆壁,一個長相猥瑣的老頭站在我們面前,他一臉戲謔地看著我身旁的沃夫岡,沃夫岡緊張地抓著我的衣角。

    「原來你在這兒,我親愛的莫札特閣下。」他黏膩噁心的聲音污染了這間存放知識的神聖殿堂。「我還在想剛才你怎麼會不見人影呢?」

    「我」沃夫岡和我站了起來,他結結巴巴地想要說話邊躲到我的背後。

    「既然你來了怎麼見著我還不打聲招呼呢?我可是你小時候的貴人啊!看看你!這個小天才現在終於長大了!」那個老頭繼續朝我們走進。他來到我倆面前時,我站向前打量著這個可惡的東西。

    「莫札特閣下可能不太想見您,我親愛的朋友。」我毫無表情地對他說道。

    「唉呀!你這個宮廷樂師也太沒禮貌了!我可是要來找我的」在他說完話前,我的憤怒奪取了理智讓我揮拳揍了他。那個東西跌坐在地哀嚎著,面色蒼白的沃夫岡衝向前抱住我。

    「安東尼奧你在做什麼?!你怎麼可以對一個貴族出手?」沃夫岡對著我尖叫。

    「我想這就是傷害你的那個人。」我看著發疼的右手說道。

    「但是你不能打他啊!」沃夫岡像個瘋女人一樣抓著他的招牌粉紅色假髮。

    「我只是在幫你解決一個麻煩,難不成你還想繼續被他傷害嗎?」

    「不!我只是

    該死的是,盧森堡公爵竟然走了進來。他看著眼前的鬧劇直瞪眼,然後視線飄到沃夫岡身上。

    「這是怎麼一回事?」盧森堡公爵推了推眼鏡看著我們。

    「你那僕人竟然敢揍我!」噁心的老頭指著我對公爵大吼。

    「薩里耶利這是怎麼回事?」盧森堡嚇了一大跳。

    「那個人企圖對莫札特閣下不利,我只是適時伸出援手而已。」我事不關己地回應他。

    他說謊!」那個老頭尖聲嘶吼。「那兩個僕役根本就不尊敬他們的主子!」

    「那是真的,請您相信我。」

    「你要告訴我的是這位閣下想要攻擊莫札特?」盧森堡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我想我的信用沒那麼不值錢吧?」我指著自己說道。「這位閣下想要做的不只是攻擊莫札特,盧森堡公爵,就我的理解這位閣下似乎企圖對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進行一些

    「別說了!閉嘴!」那個老頭憤怒地衝向前想要擊倒我,我本來會被他揪住的,但一回神後我發現沃夫岡喘著氣抓著我。我竟然被他拯救了?那個難以忍受的無恥的東西?

    「別鬧了紳士們!這裡不是街上好嗎?還有,」盧森堡斜眼看著那個年紀比他略大的老頭。「我耳聞過您那些不名譽的事,閣下,我想您知道我國的法律吧?」

    天啊!盧森堡這次反應也太快了吧!

    那個老貴族咒罵裡幾句後溜了出去,還在外面撞到跟著公爵過來的衛兵。盧森堡轉身看著我們,他看到沃夫岡時張大了嘴,我低頭看了他一下發現他居然又哭了。

    「所以這是真的?那位閣下想要騷擾你?」盧森堡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小心點吧,貴族勾心鬥角的世界是很黑暗的,裡面總有些可恥的偽君子在挑戰我們的信仰。薩里耶利你就陪他一下安撫這傢伙吧,我可不想讓陛下知道這種事情。」語畢他就晃著屁股離開了。

    我關上門後走向驚魂未定的沃夫岡摟住他,他顫抖著看著我。「你想這會帶為我們來什麼麻煩嗎?我很擔心你,安東尼奧。」他吻著我問道。

    「我不會有事的,我是陛下最喜歡的宮廷樂師,不會有事的。」我撫上他的頸子,手指纏上從假髮裡跑出來的金色卷髮。

    「那真是不公平。」

    「乖乖待在你的位置上,沃夫岡,你會得到報償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的朋友。」沃夫岡在我身旁呢喃,我們繼續親吻彼此直到慾望上升至難以輕易滿足的境界,我們摸黑來到我的辦公室為今晚的這段二重奏寫下第二樂章。

~*~

    「如果這些事情過濾一下寫成文字,世人就不會認為你殺了他。」路德威希‧馮‧貝多芬對我說道,一邊把玩著小桌上的藥罐。

    「得了吧!那還得了!沒有人會相信我這話兒,除了我殺了莫札特這件事。」我躺在床上一臉促狹地看著他,這個個性古怪的學生。

    「你才沒有殺他,老師。不過話說回來,莫札特那套弄濕的衣服你還留著嗎?」

    「我幹嘛留著啊?!你要我天天看著他那套亮晶晶的華服哭哭啼啼嗎?」我大笑著看著窗外。「對了路德威希,你今天就委屈點當一下我的僕人幫我拿盥洗衣物,然後叫樓下的維特扶我到浴室去洗澡。」

    「我還真可憐,好吧老頭子,我去叫維特上來。」貝多芬搖著頭往樓梯走去。

    安東尼奧‧薩里耶利荒腔走板的歌聲從浴室傳來(他八成是故意的),貝多芬一臉無奈地翻找老師的衣櫥要想找到他的背心,當他打開另一個老舊的衣櫥時,他驚訝地看著吊在裡面已經過時許久的外袍,眼淚從他的臉頰滑落。

    一件褪色的酒紅色外套,上面縫了同樣失去光澤的亮片。

Fin


呼!第一次寫悲文,看了真不舒服!
預計最近還會放上一篇《春光奏鳴曲》(Impromptu)的同人,希望寫得出來。

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