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adeus同人─貪食 (NC-17)


這是第二篇Amadeus同人,我真的壞掉了...(兩位作曲家表示您真的不想唸音樂史對吧)



標題:貪食
簡介:四個有關美食的慾望冒險
配對:Saleiri/Mozart
分級:NC-17
注意事項:romance, explicit slash, hurt/comfort, angst

貪食

   我總算把那個東西攥在手裡了,那個自命不凡的作曲家。毫無疑問,他認為《費加洛婚禮》能在陛下的批准後上演是我的功勞,現在這無理取鬧的傢伙把我當作他的貴人。不過光是這樣似乎還不能把他牢牢抓在我的手心裡,我得想出更惡毒的方式讓他離不開我,直到索命的一刀插進他的心臟……

(一)甜奶醬

    沃夫岡忘情地彈琴以至於假髮歪了一邊都沒注意到,我坐在他身旁靜悄悄地看他像抓到金絲雀的貓一樣瞇著雙眼。他修長的手指滑過褐色鍵盤掀起一陣看不見的漣漪,盪進空氣中隨即消逝,我的心被這陣漣漪載著不斷起伏,呼吸浸潤在柔和的旋律中。他告訴我這是幾年前改寫自我的作品的變奏曲,不過現在聽起來根本不像我的而成為他的一部份,這讓我有些氣餒。看著那些靈巧跳動的手指撫摸鍵盤,我的思緒開始渙散,想像著如果這些手指撫摸的是我的胸口,或者是青筋暴露的勃起,在最最柔軟的皮膚上撫觸會是什麼感覺。

    「安東尼奧?」沃夫岡轉頭看著我。我這才猛然驚覺我的手掌已經在他的大腿摩娑多時,我臉紅起來,但神智清醒的一刻,我恢復剛才的動作繼續愛撫。他又瞇起眼,不過開始靠向我小聲地喘息,手指難以彈奏,最後只能無力地放在鍵盤上。我伸向他的褲襠捏了捏,沃夫岡發出尖銳的嘆息然後抬頭看著我。

    「怎麼了?」我故作無辜地回答他,這次捧住他的臉把雙唇覆上他的。

    「為什麼?」沃夫岡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問道。「你不是已經有

    「我以為這對你來說不是問題。」我把他拉起來推到牆上,讓他的臉頰輕擦褐色絨布壁紙。「我正在等你同意,沃夫岡。」

    他呆愣地望著我,輕輕點了頭後乖乖地趴向牆壁。得到許可的我馬上開始這個惡毒的計畫,我扯下他的領巾和外套,囓咬暴露在眼前蒼白的頸項,雙手扣住他的臀部磨蹭著,那些細小的呻吟和刻意壓下的喘息成為人間最美妙的音符。脫下他的褲子後我本來想要直接幹他,但沃夫岡突然轉身抓住我的手,我以為他要揍我或是逃跑,不過下一秒他馬上把我的手指塞進嘴裡吸吮,我看著他的舉動不禁吞了口口水。

    好吧,我本來以為他想咬掉我的手指。

    「幫我,好嗎?」沃夫岡把我的手指退了出來放在他的下腹,我馬上聽懂他想要什麼,雖然不在我的計畫內不過我可以試試看。我跪在他的跟前,視線恰好就在肚臍的位置,我伸手捧住他的臀部在他的小腹舔舐讓他難耐地呻吟,溼漉的痕跡向下蔓延,我用剛才他吸吮手指的節奏在他挺立的下體來回移動。沃夫岡想要掙脫掌握挺進我的嘴裡,不過我不會讓他這樣做的,我站了起來把他轉過身推回牆上。

    「我是不是讓你生氣了?」他害怕地低喃。

    「沒有。」我應了一句後立刻進入他,毫不意外聽見一聲尖叫。我把所有過去未能滿足的肉慾全數發洩在他身上,人體碰撞所製造的水漬聲催促我拼命上他,讓他製造更多尖銳的呻吟,過沒多久我就趴在他身上喘氣。我果然老了。

    沃夫岡安靜地靠著牆,直到我把他再度轉過來面對我都不發一語,他濕潤的眼角告訴我我的計畫似乎成功了。看來他沒有得到任何樂趣,這點我倒是挺高興的。我輕輕吻著蒼白的臉頰施捨他一點慰藉,沃夫岡摟著我調整他的呼吸,不一會兒他抬起頭回應我的吻。

    「安東安東尼奧,我」沃夫岡結結巴巴地看著我。

    我打算把他扔在這裡,反正這是他向來凌亂的辦公室。不過看著他的臉讓我燃起一股該死的罪惡感。「哪裡不舒服嗎?」

    「我餓了你想吃點東西嗎?」

    「這樣就讓你耗盡力氣了?」

    「才不是啦,我今天沒吃任何東西。」沃夫岡企圖從我和牆壁之間溜出來,我用力壓住他不讓他跑掉。「我真的需要

    「到我家?我請你吃晚餐。」我的手指伸進他凌亂的假髮搓著。

    「如果你不嫌麻煩的話。」沃夫岡露出虛弱的微笑。

    在我家用餐絕對少不了甜滋滋的點心,今天我特地吩咐廚師弄了些米黃色、閃閃發光、香甜充滿蛋味的奶醬,灑些開心果碎片裝在銀製小杯裡送上來。沃夫岡看著杯子,有些手足無措地看著我,我不解地回望他。

    「這是什麼?」他瞪著我手裡沾滿黏答答奶油的湯匙。

    「義大利人的甜點,很好吃的你就吃吧。」我露出滿足的微笑。「還是你不喜歡甜食?」

    「還好。」沃夫岡拿起湯匙舀了一點塞進嘴裡,瞇起眼感受濃郁的氣味。

    「你喜歡嗎?廚師做了很多你可以多吃一點。」我放下空杯走到他的身旁,沃夫岡在我的碰觸下發出輕微的顫抖。「然後我們再到臥房去。」

    我相當享受他的表情,好像我現在的行為背叛了他對我既有的認知一樣,但又難以自拔地渴望與我有所牽絆。

(二)糖霜草莓

    我們不可見人的關係就這樣展開,隨著在維也納充滿挫敗的生活(雖然多半與我無關,他那怪脾氣的殺傷力比我還可怕),沃夫岡對我在工作上的請求越趨急迫,而且將這些激情作為對我的謝禮,雖然我們誰也不承認,但我想他默認了這個事實。就我的觀察,他的絕望和對藝術的追求也使康絲坦采越來越疏離這個陰晴不定的丈夫,雖然他們還有幾個孩子,不過這年頭夫妻總是這樣不是嗎?我家那個特蕾莎也不知道幾百年沒回家了,總是在旅行,這也是個長途旅遊逐漸成為升斗小民娛樂的世紀。

    我們的幽會總是在義大利劇院的一角開始,避開演員、樂手、詩人和盧森堡公爵的視線,他溜進我的辦公室向我大吐苦水,把他那些麻煩通通告訴我,然後我會讓他的未來更加痛苦,但他毫不知情。接下來就是幽會本身,不過謹慎的親吻和愛撫當然無法滿足我們兩人,往往要到我家才能繼續,要不我也不想被任何人發現,不只是保護我,也是保護沃夫岡不被別人傷害。只有我能傷害他,我是這麼想的。

    今天廚師買了一些草莓打算做成果醬,不過卻被我那貪吃的管家阻止了,他也想分到幾顆,所以就勸廚師奢侈地把草苺和白酒煮一煮灑點糖霜拿上桌。燉煮過的草莓依然保有紅寶石般的光采,燉煮它們的白酒則染上鮮紅如血的色澤。這瓊漿玉露有漿果的新鮮滋味,也混合了香料散發出的辛辣與濃濁。只要把鼻子湊近就會聞到微弱的丁香味,這可是相當昂貴的氣味,我的廚師邊煮邊抱怨這下開銷又要增加不少,一定會害他的薪水跟著變少。

    沃夫岡又露出奇怪的表情看著盤子裡的甜點,好像他從來不吃這些小東西一樣。

    「這又是什麼?燉草莓?」

    「我懷疑你是明知故問,親愛的沃夫岡,你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些東西?你小時候不是常常四處在各國宮庭『遊歷』嗎?」我好奇地看著他問道。

    安東尼奧,那些又不是給我吃的我只有看的份,而且爸爸向來不吃這些東西。」

    「抱歉。那你現在有機會吃了,這是白酒草莓。」我插起一個塞進嘴裡。「真的很棒。」

    沃夫岡看了我一下,也插起一個吃下去,隨即露出相當可愛的笑容。

    不幸的是我就這樣看呆了。

    「這真的很好吃!我很喜歡!我」沃夫岡看到我的表情馬上閉了嘴。

    「沒事!我只是恍神了。」我對他露出一個苦笑。

    「這草苺真的很棒,安東尼奧,謝謝你。」沃夫岡稀哩呼嚕解決掉盤子裡的食物,嘴角沾滿糖霜,嘴唇因為醬汁的關係變得晶亮,這樣的景象再度勾起我的性欲,本來今天只是要和他吃頓飯聊個天,我卻覺得下腹已經開始發熱。我準備起身走向沃夫岡,他卻早我一步跳起來跑到我旁邊,我抬頭看著擁抱我的奧地利人。沃夫岡主動吻上我,喘息著讓我的舌頭伸進他的口腔翻攪,嚐到的全是草莓和酒精的味道,他抬起腿構上我的腰際將我拉近,我頭昏眼花地想著是不是要把飯廳的門鎖起來,可是當我正在思考時管家果然來敲門了。

    「我們到臥室,這裡不太適合。」我輕輕推開沃夫岡,抓住他的手背吻著。

    「老爺,請問您和莫札特閣下要到客廳了嗎?」該死,維特總是挑準時間吵我。

    脫離僕人們的視線後我們本來想要到臥房去,可是瑪麗那個老姑婆正在打掃。我看著面色潮紅的沃夫岡,他急促的呼吸讓我感到不安,我不能讓他們見著沃夫岡這副模樣,我瞄了書房一眼後把他拉了進去。小聲鎖上房門後,我對他露出得意的微笑,把他拉進懷裡用力吻著,我們的衣物一件件掉落在地。沃夫岡抓著我的領巾想要解開它,不過我的手指已經探入他的股間開始摸索,他放棄解開領巾的行動,整個人貼在我身上,臀部不停扭動試圖尋找更多快感。

    「舒服嗎?」我在他耳邊低語。

    「嗯我還要更多,我啊!」沃夫岡不滿地看著我把手指抽出。「我還想要」他的請求在猛然插入下變成一堆無法辨別的呢喃。

    「手放在桌上。」我抓住他的手擺在辦公桌上以免他害我們滑到地板去。沃夫岡不斷地叫疼,我知道他的眼眶現在一定充滿淚水,但是我不想停下來,我想聽見他受傷的樣子,那更能激起我的欲望。

    「好痛!安東尼奧輕一點我會痛!」沃夫岡絕望地呻吟,雙腿逐漸支撐不住我的重量頹軟下去,我射在裡面後離開他的身體讓他倒下。

    「你真的很棒,沃夫岡,你真的很棒。」我蹲在一旁撫著他的臉,欣賞眼前的景象。

    「我還沒有拜託,安東尼奧,我求求你!」沃夫岡掙扎著起身抱住我,我推開他逕自穿上褲子準備打開門。

    「把衣服穿好,我在客廳等你。」

    不一會兒沃夫岡衣著整齊地站在我面前,低著頭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沒有隻字片語流出他開開闔闔的雙唇。桌上有一碗剩下的草莓被維特放在這裡,我拿起一顆湊近他的嘴邊,在蒼白的唇上輕觸,沃夫岡別過頭,血紅色的醬汁沾染他的臉頰,我嘆了口氣把草苺放回碗裡,伸手想要擦掉那抹突然變得惱人的腥紅。不過,沃夫岡好像以為我要打他而害怕地閃躲我,拍開我的手然後護住他的腦袋,我起身抱住他,被他僵硬的肌肉嚇了一跳。

    「放輕鬆,沃夫岡,我不會對你怎樣。」我搓揉他的手臂想要安撫他。

    「不要打我!」

    「我沒有要打你,坐下來」我讓他坐在腿上,頭靠著我的肩膀,沃夫岡嘆息著在我的頸邊磨蹭。我再次拿起草莓湊近他,沃夫岡看了一眼後伸出舌頭舔著,把柔軟的果肉慢慢吸進嘴裡,最後像吸奶的嬰兒般吮著我的手指。我開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玩過頭了,眾神的寵兒現在成為凡夫俗子骯髒的玩物,我看著他從天上墮落,沒有人願意了解他,為了微薄的收入出賣身體。我開始無法承受眼前的景象。我想要溫柔地親吻他,說些安慰的話語讓他露出微笑,可是理智警告著我不要被這個魔鬼欺騙。

    「我可以靠著你睡一下嗎?」沃夫岡小心地問我。我湊上前舔舐他臉頰上的醬汁,一路來到蒼白的雙唇在他臉上留下唾液的痕跡,撬開正在顫抖的唇將舌頭探入,讓他無助地蹭著我。我決定暫時不管理智的勸說,開始愛撫發熱的硬挺,在他終於無法克制時緊摟他的背脊不再鬆手。沃夫岡的呼吸逐漸恢復正常,變成可愛的鼾聲,在他熟睡時我抱著他回到臥房,摘下假髮讓濃密的金髮陷進潔白的枕頭。我在他身旁躺下,出於本能地將他護在懷裡。

(三)蘆筍

    沃夫岡現在坐在我身上,嘴裡咬著一根蘆筍晃啊晃的,我嘆口氣把它抽出來。

    「你不喜歡蘆筍嗎?」寶藍色的雙眼如了無波瀾的水面反射我的虛偽。

    「只要它乖乖躺在盤子裡。」我捧住他的臉吻著。

    「我真的不餓,安東尼奧,你可以不用把食物都堆到我面前。」沃夫岡對我苦笑想要從我身上下來,我壓住他的肩膀制止他。

    「你需要吃東西,你看起來瘦了很多。」

    「欸?羅倫佐說我這樣比較好看耶。」

    「答朋特的鬼話你也聽?」我插起一根沾了褐色醬汁的蘆筍嚼著。「他前幾天不是才說你看起來比他的傭人還像猴子嗎?我懷疑他根本沒看過猴子。」

    「呃,對耶。」

    「我知道你這幾天不好受,沃夫岡,那些嬰兒往往在你來不及替他們取名字時就急著回到上帝的身邊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的朋友。」沃夫岡低下頭掩飾泛紅的眼眶。「我是個失敗的父親,失敗的丈夫和失敗的作曲家。」

    「別這樣說。」我才是那個失敗的作曲家吧,我在心中暗忖。「你需要安靜一下,然後睡個覺,其實你不需要到我這邊

    「但你喜歡!」沃夫岡突然拉高的音調害我差點噎到。「你幫了我不少忙!尤其是我那些朋友最近都不借錢給我,只有你願意幫我而且還付了葬禮的

    「夠了!」我摀住他的嘴,他看上去真的很糟糕!我不希望他被這件事壓垮,這在我的預料之外,而且該死的他之前還信誓旦旦要讓這個已經變成屍體的嬰兒到我家上課!我受夠了!

    「我很抱歉!」沃夫岡掙脫我的手嚷著,我只好拿出手帕,靜靜地擦拭他滿臉的淚水。

    「你不需要對我道歉,走吧,你那些家人還在等你。」

    「我不想回家。」

    「別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想留在這裡。」

    「他們發現男主人在葬禮後就消失了一定會懷疑。」我輕拍他的臉頰。

    「我不想看到爸爸!他現在就在我家!這就是問題!」沃夫岡在我懷中不安地扭動。「他一定又要罵我了!我不想回去!」

    「好好好,不回去,我們把飯吃完就到客廳好嗎?」我讓他從我身上下來,我懇求地看著沃夫岡,希望得到他的同意。我開始無法掌控這一切了,但我很享受,我喜歡他在我身旁打轉,逐漸厭惡他的眼淚。我想看到他的笑容。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也許我正在學會如何愛一個人,但天殺的怎麼是他?!

    沃夫岡點點頭回到他的座位去,他把盤子裡的蘆筍解決掉,意外地還拿了些麵包把剩餘的醬汁抹個乾淨。我笑著看他的舉動,其實他也餓壞了,只是拒絕承認而已。晚餐結束後我們在客廳的沙發上沉默地坐著,膝蓋相互碰觸,沃夫岡不是很想說話,我也不想打擾他的沉默,只好看起報紙來了。不一會兒他又恢復本性開始坐不住,像條蟲一樣扭來扭去,我無奈地放下報紙看他想做什麼。

    「你不做嗎?」沃夫岡有些不耐煩地回望我。「我以為你想要

    「親愛的沃夫岡,就我所知蘆筍有催情作用是騙人的。」我在他開始親我時抱怨著。「也許下次我們應該試試松露。」

    「我們到臥房,安東尼奧,臥房。」沃夫岡一反常態地快速將我的釦子解開,舔吻暴露眼前的肌膚,我開始懷疑有關蘆筍的猜測。我制止他的行動,拉著他的手回到臥房,一路上還得注意隨時會從某扇門裡冒出來的維特,抵達目的地後他跳到床上等我。我坐上床沿等他把衣服脫掉,不過沃夫岡看到我上來後迅速地坐在我的身上,在我面前緩慢地褪去他的衣物。

    「你今天很反常。」我看著他逐漸赤裸的身軀。

    「看著我。」沃夫岡撫著我的臉,一隻手伸向半硬的勃起搓著,溼熱的嘆息從嘴角流出。我無法克制地看著他喘息,下體的脹痛催促我快點把這身惱人的衣物撤除。他在我身上自慰,空氣中充滿人體的味道。他的眼神充滿渴望,好像希望我能對他溫柔一點,用現在的行動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當然該做點什麼,要不他也快要射出來了。看著沃夫岡破碎的呼吸,我好奇地將手指伸進他的嘴裡翻攪,昏沉地想像等會兒的插入會是多麼令人窒息,沃夫岡難以克制地呻吟著,不小心咬了我的手指一下,我的思路被突如其來的刺痛拉回現實。他抱歉地看著我,我只好無奈地對他微笑,捧住他的臀部示意他跪著好讓我把褲子脫下來。

    「我沒有咬傷你吧?」沃夫岡舔了舔嘴唇看著我,他的手指沾滿了從硬挺滲出的體液,有些已經滴在我的床單上。

    「沒有。」我抓住他的假髮把他拉下來親吻一陣。「我們繼續吧。」

    沃夫岡閉上眼睛,像是在等待我將帶給他的疼痛。沾了些許他的體液,我用手指撫觸他因緊張而緊繃的肌肉,在上面摩娑著,沃夫岡睜開眼驚訝地看著我。

    「你不需要這樣!」沃夫岡抓住我的手想要阻止我的動作,我看著他搖頭。

    「但是需要。」我掙脫他的手繼續動作,沃夫岡發出一聲尖叫,但我聽得出來這是出於愉悅的聲響。他的臉頰脹紅著,不時伸出舌頭舔舐有些乾裂的嘴唇,我湊向前用自己的唇輕觸他的,感受沃夫岡迫不及待地伸進我的口腔探索。他現在非常需要立即的解放,但這次我不想傷害他,他需要被溫柔對待。

    「你平常不會這樣,安東尼奧。」沃夫岡看著我。「我知道你在忍著,你可以跳過這些動作的,我已經習慣了,沒有關係,我

    「不要說話!」

    「安東尼奧!拜託」喔不,沃夫岡又要哭了,我天殺的不想看到這一幕,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們就這樣耗著不動,沃夫岡忍住眼淚的樣子害我也快哭出來了。過沒多久,他楞楞地看著我緩慢進入他的身體,他小聲地喘息,開始在我身上動著,我扶著他讓他決定自己想要的速度,他需要這些,我能給他的也只有這樣了。一陣子後他尖叫著洩在我身上,黏膩的呻吟讓我同樣難以自拔地叫了出來,回神後他看著我傻笑,濕潤的臉頰染上大片紅暈。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滿足的樣子。

    「你喜歡嗎?」沃夫岡疲倦地躺上床單,我跟著他的動作伏在他身上享受睡意的侵蝕。

    「我想問你同樣的問題。」我輕撫他的臉頰,得到沃夫岡的深吻,他吻著我,靜靜地闔上眼。

    「我很喜歡,安東尼奧。」沃夫岡咕噥著逐漸進入夢鄉。我把被子扯出來蓋在我們身上,聽著他的鼾聲逐漸睡去。

(四)巧克力與蠔

    我最近真的病了。

    為何我會愛上他呢?我真的想不透,還是這才是事實?我根本恨不了沃夫岡,我可能錯把之前的情感當成對他的恨意了?該死!這下我變成歌劇裡那些尖叫的得了相思病的神仙了!

    有趣的是,沃夫岡最近和我的一位年輕學生相處甚密,這讓我感到非常吃味。這年輕女孩比卡塔伶娜看起來清純多了,好吧我承認柯瓦烈里(Cavalieri)曾經是我的情婦沒錯,但這是兩碼子事,沃夫岡之前還不是和她有一腿。安娜(Anne)是個不錯的女高音,沃夫岡那小子顯然想要為她美麗的聲音寫點好東西,不過現在這女孩似乎對他挺有好感的,常常在課堂上提起他。我承認我很忌妒,但目前這件事並不妨礙我和沃夫岡之間的關係,反正他也不知情,然而,一個更加惡毒的計畫在我腦中成形,我想這可能會成為刺進他胸膛的那把刀刃。我已經沉醉太久,必須讓計劃付諸實行,在我難以自拔地表露所有情感前!

    「您看起來很煩惱,親愛的老師。」安娜不安地看著我。「還是您生氣了?我的話太多嗎?」

    「妳最近是不是愛上了莫札特閣下?」我漠然看著她。

    「是!是的!您知道的!我愛他!但莫札特閣下已經是個結了婚的人……抱歉!我真的太多嘴了!」安娜抿著嘴唇望向牆壁。

    「喔?這就是妳困擾的地方?」我笑著拿起茶杯。「在維也納這似乎不是問題。」

    「這我不能做這種背德的事,雖然我愛上了那位」顯然這個小女孩比我想像中還要單純,彷彿是正歌劇(opera seria)裡走出來的天真小公主,這給我很大的機會來慫恿她。

    「妳不妨向他表達妳的情感,悶在心裡可是會悶出病來的,說出來對誰都不會有事,只是說說而已沒什麼的。」我從琴椅起身走向她,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

    「告訴他?您瘋了嗎?告訴他?」骨碌碌的琥珀色眼睛瞪著我。

    「要不他怎麼會知道?安娜,妳就誠實地跟他說,不會有事的,況且莫札特閣下想必不會生氣的,他這個人

    「他這個人愛猜忌,和他合作我很清楚。」安娜焦躁地看著窗外。「我只是想要算了你不會信,我想當他的情婦。」

    我瞪大眼看著安娜,所有對她真性情的猜測像尊花瓶摔到地上碎成一片,我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種話,我的手指正在顫抖,呼吸變得萬分艱難,這實在是個可怕的坦承!然而我瞬間想起我的計畫,這可以變成相當有利的武器!

    「情婦?!哈!那幹嘛扭扭捏捏地不敢告訴他!」我歇斯底里地大笑,安娜露出驚恐的表情看著我。

    「您生氣了?」

    「不,我不會為妳的事生氣,那是妳的決定,要氣也只氣妳不早點告訴我而已!這事我大可替妳作主不是嗎?妳忘了我是他同事?」

    「但你恨他!」

    「我?」我茫然地看向窗外。我恨他?是嗎?我每晚禱告都在問一樣的問題,這到底是愛是恨?我愛他嗎?我恨他嗎?我已經無法確定對沃夫岡的情感了。只要有人在他身旁圍繞我就無法不注意,我忌妒他的才華,我忌妒眾人總是在他周圍讓我沒有空隙插進這堆吹捧的笨蛋中獻上我最真誠的讚美,我恐懼自己無法碰觸他,我恐懼我的一切有一日將會被奪取不!已經奪走了一切!這是我的復仇!由愛生恨的復仇罷了!這些情感都只為了傷害他而生,只有我才能傷害他!因為我就是那個被傷的最深的人,而我們終將被彼此吞噬!從第一天起我們已毒殺彼此,我們都中了毒,只有自己渾然不覺。

    「我不恨他,安娜,妳錯了。」我露出悲傷的微笑。

    「但是

    「把妳的愛告訴他,當我們仍然活著時。歲月與猶豫將會侵蝕愛情,當妳因猶豫而錯過這段重要的情感,妳只會抱憾而終。」我把安娜的外套從掛鉤拿下來披在她身上。「去吧。」

    「您的鼓勵讓我感到非常溫暖,老師,我這就去囉。」安娜對我眨了眨眼,快步離開辦公室。

    「她動作也太快了吧。」我看著沒關好的門喃喃自語。

    過沒多久我往沃夫岡的辦公室走,毫不意外發現沒有鎖上的門。小心地轉開門把,映入眼簾的是正在和安娜推擠的沃夫岡。

    「安東尼奧?!」沃夫岡慌張地瞪大雙眼。「我發誓我什麼都沒有……是她在逼我!我什麼事也沒有

    「你要說服我安娜和你現在什麼事都沒發生?」我翹起一邊眉毛看著他。「沃夫岡,那孩子是我的學生。」

    「我發誓我什麼都沒做!」沃夫岡尖叫著把安娜推開。

    「這是怎麼回事,老師?」安娜懷疑地看著我。「你為什麼要到這兒來?」

    「我又不知道妳在這裡。」我輕描淡寫地看著她,努力壓下勝利的微笑。

    「我要走了再見!」安娜板著臉從我旁邊跑過,裙子的窸窣和清脆的鞋跟碰撞聲在宮殿裡迴盪。

    「安東尼奧?」沃夫岡不安地靠近我,我把他摟進懷裡聽著他逐漸轉為啜泣的喘息。「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樣原諒我,我真的什麼事也沒有

    「你接受了她的愛意嗎,沃夫岡?」我在他的耳邊低語。沃夫岡抬起頭,一臉驚駭地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她這麼說?難不成」沃夫岡的眼神茫然起來,失焦地望向鋼琴。「你在試探我?」

    「可以這麼說。」我察覺他緊繃的雙臂將我夾得更緊。

    「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你懷疑我不夠你嗎?」

    我愣住了。沃夫岡愛我?等一下,這些親熱不都是為了還我人情嗎?

    「你愛我?」我驚訝地看著他。

    「第一次你吻我,我知道你一定是愛我才這麼做的我過去以為你討厭我,但那次你親了我……我一直很努力想要讓你開心,我知道你愛我,安東尼奧,我知道你不會因為我對你有所求而把我們的一切只當成糟糕的人情還清,不是嗎?」沃夫岡看著我想要得到答案。

    「我

    「可是我錯了,我做得不夠好才讓你懷疑吧?」沃夫岡將手掌放在我的胸口。「這裡,我覺得好冷,以往被你抱著我會感到溫暖,但是現在我覺得好冷。我好害怕。安東尼奧,你還是不滿意我對吧?」

    「我沒有」我慌了,沃夫岡不知道我想傷害他,他相信我他?他不是因為那些事情而和我我錯了嗎?「你今晚會到我家嗎?」我撫著他的脖子想要改變話題。

    「為什麼?」沃夫岡小心地推開我。

    「我們需要談一談。」我整理好衣領後便轉身離開。

    客廳桌上只有一個放滿冰塊的盤子和兩個茶杯,盤子上躺了些已開好殼的牡蠣,窗外下著冰冷的雨。沃夫岡在我身旁坐立不安,右手不斷捏著領巾,過了不久,他看著我想要說話。

    「我

    「你餓了嗎?」我打斷他的支唔,拿起一個牡蠣看著他。

    「還好。」沃夫岡搖頭說道。「牡蠣?」

    「天氣冷這些東西才不會那麼快壞掉。」

    「喔」沃夫岡伸手想要拿起一個,我用眼神示意他停下來,他害怕地看著我。

    「過來吧。(Vieni.)」

    沃夫岡小心地挨近我,沙發因為他的移動而發出咿呀聲,我拿著牡蠣湊近他的嘴邊。握住我的右手,他猶豫地伸出舌頭舔上粗糙的邊緣,嚐試一陣子後他輕舐這扭動輕顫的柔軟生物,看著它讓那對灰褐色眉毛皺起眉頭。我安靜地等待他吸吮、纏繞、吞下仍然活著的牡蠣,感受它在舌面的抽搐與氣味,最後閉上眼將它嚥下食道。

    「如何?」我看著他問道。沃夫岡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喜歡嗎?」

    「有海的味道。」沃夫岡呢喃著,雙手仍然握住我的。

    「現在該你了。」我從他的手中抽出,示意他從盤子裡拿起另一個,沃夫岡空洞的眼神讓我感到莫名的恐懼,好像他隨時會發瘋一樣。他模仿我的動作將牡蠣湊到我的嘴邊,我露出微笑接受它,我們的手指與口舌都沾染了海的氣味。一個無聲的循環就這樣展開,我們餵對方吃下牡蠣,握住彼此的手指,直到盤裡只剩消融中的碎冰,牡蠣無規律的抽動成為寂靜中唯一的變奏。

    我拿起裝滿可可的茶杯啜飲著,沃夫岡也拿起他的喝了下去,發出滿足的嘆息,嘴角染上褐色光澤,我幾乎能聞到他唇上的香氣。猶豫了一陣,我撫上他的大腿在上面來回摩娑,那是我們最初的愛撫。沃夫岡手上的茶杯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他猛地抬起頭看著我,接著便吻了上來。腥甜的氣味在呼吸中蔓延充斥所有感官,我們品嚐彼此的味道,腥辣、苦澀、懷疑、木質的、核果的與一絲稍縱即逝的甘甜。我甚至得以嚐到在這場追逐中的所有歡愉,這大概就是我們長久共飲的毒藥罷。我意外發現沃夫岡緊閉的雙眼,平常接吻時他從來不會闔上眼,總是瞇著眼像在窺視我的表情,現在他的面容彷彿早已陷入一場激情。

    「你閉著眼睛,怎麼了?」我的手指輕觸他的眼皮。沃夫岡緩緩睜開眼,迷茫地看著我,好像他不認識眼前的人一樣。

    「我在回憶之前的親熱。」沃夫岡愣了一會兒後說道。「我試圖想像你的擁抱、你的愛撫、低語親吻……我試圖回想那些讓我歎息的事物,那讓我感到快樂。」

    「我現在無法讓你快樂?」我皺起眉頭。

    「我可沒這麼說!」沃夫岡緊張地反駁我,他爬上我的腿,抱住我要我相信他的話似的。

    我絕望地回應他的擁抱,把他拉進懷裡緊摟,撫過他的背脊感受每一吋衣物下的肌膚,埋進他的肩膀吸進所有屬於他的氣味,最後回到那對蒼白的雙唇。沃夫岡難耐地大聲呻吟,我連忙終止我們的吻,摀住他的嘴不讓聲響爆出,手掌卻傳來一陣溼熱。他居然在舔我的手!看著他脫序的演出,我輕捏他的手臂想要叫喚他,沃夫岡止住舔舐,空洞的雙眼不解地望著我,脹紅發熱的臉頰與頸部透出他高漲的欲望,需要滿足,或者,終止。

    沉默著,我抱起他快步往臥房走去,小心翼翼跨過茶杯的殘骸。沃夫岡本能地抓緊我的脖子,呼吸逐漸浸透衣領,我的皮膚彷彿呼吸他的氣息。我在房裡放下沃夫岡後鎖上房門,他站在我身旁被動地等待指令,轉身時還差點撞上他。

    「到床上?」沃夫岡愣愣地問我。

    我無奈地點了頭,他露出難得的微笑,牽著我的手走向床沿,我們一聲不響地坐在床上,像極一對什麼都不知道的新婚夫妻。沃夫岡突然拉了我的衣擺一下,我好奇地轉頭看他,下一秒視線隨即變成天花板。

    「沃夫岡?」我不安地看著壓在我身上的薩爾茲堡人。沃夫岡傻笑地看著我,靈巧的手指解開我身上的所有束縛,我只能看著所有事情發生。沃夫岡輕觸我赤裸的身軀,著迷地感受手指傳來的刺激,低下頭像條狗一樣舔遍眼前看到的所有肌膚。

    我無法抑制地大聲喘息,奮力抓扒他的肩膀,用力抓握幾乎要捏斷它。在他試圖含住挺立的勃起時,我驚訝地坐起來阻止他。

    「為什麼?」沃夫岡失望地看著我。

    「你不需要這樣。」

    「我可以讓你快樂,雖然我你不會愛我,我還是可以讓你感到快樂,而且我也很喜歡。」

    「你會冷嗎?」我的手覆上他的胸口。

    「你抱著我當然很溫暖囉。」沃夫岡一臉疑惑地回應。

    「這裡,我是說這裡,你還覺得冷嗎?」我的右手繼續撫著他的胸口。

    「我

    「我怎麼可能不愛你我錯了,這都是我的錯」我的頭埋進他的肩膀,淚水從臉頰滑落。

    「安東尼奧!怎麼了?你怎麼了?」沃夫岡抓住我的手臂大叫。

    「我很抱歉。」我抬起頭看著他。

    謀殺的匕首此刻彷彿穿入我的胸口。我仍然做不到,我的軟弱依然使我無法殺死眼前這個人,因為我真的愛他。

    「你不需要道歉,安東尼奧,不要哭了。」沃夫岡緊咬嘴唇試圖抑制哭泣,手指在我肩上不斷顫抖,我伸手抹去他臉頰上的淚水,用雙唇輕觸濕潤的眼角,聽著他漸趨熾熱的氣息。陷入激情的吻使他嘆息著躺回床上,我褪去他的衣物好讓蒼白的肌膚暴露眼前,用唇舌愛撫燥熱的身軀。「安東尼奧,我可以再親你一次嗎?」沃夫岡抓住我在他胸口輕撫的手指,我微笑著回應他的請求,他開心地笑了出來,喘息的大笑在臥房裡迴盪著,我的心被素來可怕的笑聲攪動,卻如回歸起點的終止消除我懸宕的擔憂與憤怒。

    會痛嗎?」我趴在沃夫岡身上,溼熱的金黃色髮絲纏繞我的手指,我們的假髮和衣物躺在地板上積成一團。

    「有點。」沃夫岡輕咬我臉頰,雙腿從我腰間滑下。從他的體內抽出,我擔心地看著他微微皺起的眉頭。「但這次好多了。」

    「那舒服嗎?」我不放心地繼續追問。

    「喂,你是想得到什麼成就感嗎?」沃夫岡笑著閃躲我的嘴唇,在深吻後嘆息地搔著我的頸背。

    「才不是呢,我只是在關心你,別想太多。」我故做不滿地戳著他的臉頰。

    「我愛你。」沃夫岡轉回空茫的眼神讓我十分害怕,彷彿下一刻他就會被死亡帶走。

    「我求你原諒我,原諒我之前的傷害,好嗎?」我仍然無法說出那三個字,我無法違背自己的良心,說愛或不愛都是錯的,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傷害過我嗎?」沃夫岡不解地看著我。「說你愛我,這樣就夠了。」

    我湊向沃夫岡的額頭烙下溫柔的吻。

    我愛你,沃夫岡‧阿瑪迪斯‧莫札特。

    直到永遠。

    「我愛你。」

    他看著我,濕潤的臉龐露出微笑,宛如沐浴晨光的玫瑰。

Fine

傻傻利閣下你沒救了= =

到底要怎樣才能寫出一個很S的Sally啊──(吶喊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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