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R同人─竊賊 (NC-17)

終於寫好了!

標題:竊賊
簡介:Mozart是個情緒化且變幻無常的人,還喜歡落跑。
配對:Mozart/Salieri/Mozart
分級:NC-17
注意事項:角色死亡(非配對角色)、angst、hurt/comfort、romance、倒楣的Da Ponte。




前半段建議搭配音樂:Hurt (Christina Aguilera)


這真是首催淚好歌QQ
竊賊

(作者自婊:S1787年根本不在奧地利而是法國,各位就當作他還在維也納吧

1787年,維也納)

    尚伯倫宮陰暗的走廊,沒有達官貴人時常經過的地方如往常般晦澀,但是又意外地吵雜,因為這裡是作曲家、樂師、演員和其它僕役工作的角落。各種聲響充斥著落魄的空間,天花板的灰塵彷彿要被各種樂聲、人聲、咒罵聲給震落一樣。

    安東尼奧‧薩里耶利看著窗外灰藍色、飄著細雨的天空嘆氣。他不是個喜歡好天氣的人(這對他義大利人的身分來說相當諷刺),但是過於陰暗的天氣的確會讓人心情鬱悶,更糟的是,幾天前他聽聞隔壁同僚的父親過世的消息,想必這會大大影響到那位凡事都要過問爸爸的大孩子罷。即使這傢伙是個令人惱怒的存在,安東尼奧也沒有理由為現在的情況火上加油,他無法在這種時候出擊,他沒有理由在這種時候讓隔壁同僚的處境更加悲慘,落井下石不應該存在他們兩人的競爭中,那不是他們的戰場。他試圖把精神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但是心思卻不停飄向隔壁,想要知道那個傢伙現在心情如何。

    無奈地起身,安東尼奧把辦公室鎖上,往同僚的房間走去,在他敲門前,一聲巨大的玻璃破裂聲傳了出來,伴隨著羅倫佐‧答朋特的吼叫。不到三秒,狼狽的宮廷詞人一臉憤怒地衝出來。

    「看在任何東西份上,答朋特,發生了什麼事?」安東尼奧一把抓住差點摔倒的宮廷詞人。「你身上怎麼都是墨水?」

    「那個王八蛋!我拒絕和合作!」衣襟染滿紅墨水的答朋特像隻瘋狗一樣對著安東尼奧大叫。

    「冷靜點,發生了什麼事?」

    瘋了!他剛才拿墨水瓶砸我!」

    「我覺得你也快瘋了!」

    「他什麼話都聽不進去!他否決了我所有的想法!他現在誰都不理啊!」答朋特惱怒地捏著鼻樑。「這樣是要如何和他工作?」

    「沃夫岡的父親才剛過世,你就容忍他一下吧。」安東尼奧試圖安慰苦惱的友人。

    「所以我得放任他在那兒撒野嗎?安東尼奧,他是個成人!」

    「呃

    「我操他媽的在他恢復理智前都不要進他的辦公室!這根本是種污辱!再見!」答朋特大步離開陰暗的走廊。安東尼奧嘆了口氣,準備鼓起勇氣把門把轉開,開門的當下,一個墨水瓶非常不意外地朝這邊飛來,在牆壁上撞個粉碎。

    「親愛的沃夫岡‧莫札特,你這樣做不會有任何結果,等會兒只會勞駕別人來替你收拾殘局。」安東尼奧冷靜地走向在書桌旁捲縮成一團的人影。

    「不要管我!」沃夫岡‧阿瑪迪斯‧莫札特哭腔濃重地對他尖叫。

    「聽著,沃夫岡,這麼做並不會改變任何事。」安東尼奧警戒地靠近他。

    「我說過了。離我遠一點!」一根羽毛筆飛了過來,從義大利人的臉頰擦了過去。安東尼奧感覺有液體從臉頰滑落。

    「沃夫岡,這樣很危險。」安東尼奧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臉,想要把殘留在上面的墨水擦掉。「好痛!你該死的把我刮傷了!」那些液體不幸地是自己的鮮血。

    「出─去─!我說給我出去!」沃夫岡抱著腦袋不停搖頭,完全不想面對所有進來的人。

    「不不不,沃夫岡,這樣下去我很擔心你等一下會試著傷害自己。從你可以毫不在乎地弄傷別人這點來看。」安東尼奧走到他的身旁蹲下。沃夫岡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正在替自己擦眼淚的義大利人。安東尼奧在他的臉頰上輕撫,讓幾近瘋狂的奧地利人嗚咽著閉上眼睛。

    「我很抱歉,我把大家都嚇跑了。」沃夫岡鼻音極重地說道。「我很難過,可是大家只會叫我不要傷心,該死的連盧森堡都這樣跟我說,那個混蛋可是他媽的發生這種事誰不會傷心」話還沒有說完他又哭了起來。安東尼奧把他擁進懷裡,手指順著那些雜亂的金髮。

    「當我的父母病逝時,所有人也這樣跟我說。」安東尼奧在他耳邊低語。「但沒有人可以不為這種事哭泣。」

    「爸爸是因為我才死的!」

    「不!你沒做錯任何事!」

    「我不聽他的話!他是被我氣死的!」鼻音極重的語調越來越趨向兒童似的哀號。

    「別再說了,沃夫岡。」安東尼奧緊緊抱住不斷顫抖的奧地利人。

    「這都是我的錯!」

    「沃夫岡!」安東尼奧抓住他的肩膀。「冷靜一點!」

    「沒有了他,誰來替我看清楚這個世界?」寶藍色的雙眼充滿血絲,茫然地看著他。安東尼奧也茫然地看著他,無法對這個問題做出任何回答。

    「對不起,我說了不該說的話。」沃夫岡懊惱地低下頭,淚水從兩頰滾落。「我不應該跟你說這些的,我的朋友。」

    「沒有關係,你可以盡量哭,我不介意。」安東尼奧親吻被淚水浸溼的臉頰,在溼潤的眼瞼上停留。沃夫岡嘆息著湊近他,雙手不由自主地纏上義大利人的軀幹使彼此貼合在一起,抬頭吻住對方。

    安東尼奧沒有預期這陣安慰會變成久違的親熱,在過去幾個月的衝突,或是所謂的「宮廷遊戲」裡,他們都因為大大小小的爭執而沒有再碰觸彼此,就連牽住對方的手也沒有,仍在思索著,他沒有察覺奧地利人早已被自己按在書桌上,樂譜散落一地。沃夫岡在過度的愛撫下不斷嗚咽,鬆開的領巾掉在一旁,頸側有對熾熱的唇在上面燃燒。

    「嘿!嘿安東尼奧,你好像比我還熱衷這件事耶。」調皮的語調讓義大利人猛然從本能中恢復過來。他瞪大眼看著衣衫不整的同僚,好像這是另一個自己做的好事一樣。

    「我好像有點」安東尼奧滿臉歉意地看著他。

    「我記得你昨天還在走廊那邊說我的壞話,而且是對我的樂手說。」翹起眉毛,雙眼紅腫的沃夫岡難得認真地看著眼前的同僚。

    「我

    「你說我是個『社交能力有缺陷的笨蛋』,沒錯吧?」

    「這大概。」

    「還有『不知羞恥的窮鬼』。」

    「那是你的樂手說的。」

    「我會記得給他點教訓:把他調去你的樂隊。」

    「沃夫岡,」安東尼奧把嘟嘴的奧地利人扶起來讓他坐在桌上。「我們可以不要談這些嗎?」伸手想要把那對翹得可以吊豬肉的嘴巴扯平。沃夫岡抓住他的手,把它們拉到耳邊,長期冰冷的肌膚在手掌的熱度下發出顫抖。

    「你想要知道我的新作品嗎?」沃夫岡閉眼湊向他,雙手再次纏上義大利人的軀幹,連腳都一併用上了。

    「答朋特正在幫你寫詞的那個?我聽說是唐簧的故事。」這下換安東尼奧不知所措地卡在奧地利人懷裡。

    「對,不知悔改的浪蕩子唐簧最後被拖進地獄,會是部不錯的喜歌劇。」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又在嘲諷什麼」安東尼奧狐疑地看著他。

    「大概是我自己吧,」沃夫岡無奈地嘆了口氣。「越看越覺得我自己就是那個浪蕩子。」

    「很高興你終於承認自己的言行了。」

    「我馬上哭給你看,你這個落井下石的壞蛋。」

    「不要!拜託你不要再哭了!那真的很可怕!」

    「喔?親愛的薩里耶利閣下,你竟然怕我哭?」沃夫岡狡猾地看著一臉驚恐的義大利人,露出頑劣的笑容。

    「你好像恢復正常了,我親愛的沃夫岡‧莫札特,我需要把答朋特閣下叫回來嗎?」安東尼奧白了他一眼準備掙脫他的掌握。

    「不要,我明天再向他道歉,那個自大的義大利混抱歉。」

    「唉,我習慣了。」

    「喔對,安東尼奧,這齣戲會在布拉格首演,你會到嗎?」金髮奧地利人一臉懇求地看著他。

    「我會再看看,」安東尼奧撿起掉落一旁的領巾,把它繫回沃夫岡的脖子上。「你也知道我工作很多,可能抽不出時間,這齣戲會回到維也納演出吧?」

    「當然,只要你和那些討厭鬼不從中作梗的話。」摸了摸脖子上的蝴蝶結,沃夫岡暗自抱怨這個綁法實在太老氣了。

    「你聽著,那絕對不是我」準備辯駁的時候又被吻住了。

    「總之,不管你和盧森堡他們又在算計什麼,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懂吧?」寶藍色的大眼睛現在濕漉漉地看著他。安東尼奧無奈地點了頭,隨即把企圖繼續吻他的年輕作曲家從書桌上抓下來讓他站好。

    「我們去吃個飯,然後到我家聊天,好嗎?我們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義大利作曲家一手繞過沃夫岡的肩膀把他摟住,在他耳邊低語。

    「只是聊天而已?」沃夫岡不信任地瞟了他一眼。

    「如果你還想要別的,」安東尼奧接過金髮作曲家遞過來的背包。「我想維特(作者註:管家也)會替你整理客房。」

    「幹嘛需要客房啊?難不成你的床上還有別人?哎呀哎呀!」沃夫岡故意裝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還一邊發出高八度的怪笑。

    「別鬧了你!還有不要像柯瓦烈里Cavalieri)那樣笑!」

    然而,安東尼奧的邀約不幸地沒有實現,或者是說,只實現了一半,在馬車裡那個小混蛋的吻讓人無法相信這個傢伙正在服喪的事實,但是安東尼奧確信他只是想要忘記這件事而已,用最激烈的方式忘記。在交通堵塞(不要驚訝,十八世紀的大城市真的會塞『馬』車)中,滿臉通紅的義大利作曲家從窗口探頭出來示意車伕駛往他的家。

    把車窗用力關上,安東尼奧面帶譴責地看著咧嘴而笑的奧地利人。綁好的領巾又掉落一旁,敞開的衣襟裡透出略微溼潤的胸口,正在因大笑而猛烈地上下起伏。安東尼奧惱怒地嘆了口氣,決定在回家前就在這裡把「事情」先做一遍再說。他扯住亂成一團的衣領親了上去,在那個小天才喘息時把舌頭探進口腔翻攪。沃夫岡被義大利人突如其來的舉動怔住了,他一愣一愣地回應安東尼奧的吻。

    「安東尼奧?」沃夫岡躺上座椅時有些害怕地看著眼前的作曲家。安東尼奧露出一抹微笑,看在沃夫岡眼裡他決定把那種微笑命名為「深不可測」。安東尼奧快速地拉下他的褲子,因興奮而腫痛的硬挺幾乎要因為接觸冰冷的空氣而抽搐。他握住沃夫岡的硬挺,眼睛離不開金髮作曲家的臉,著魔似地看著逐漸陷入慾望的扭曲神情。

    「你多久沒有你知道的。」快速地抽動,安東尼奧在他的耳邊低語。

    「好一陣子啊!康斯坦采她她不在家出門去了。」沃夫岡吃力地試圖說出完整的句子。「去溫泉地療養還有孩子們也……啊啊你再樣下去我會安東尼奧!」

    「顯然你忍了很久,沃夫岡。」安東尼奧拿出手帕把沾染兩人的液體擦掉,回過頭再次吻住仍在喘息的金髮奧地利人。

    「你這個壞蛋。」沃夫岡有氣無力地瞪著他。

    「謝謝。」

    「我有榮幸答謝你的好心嗎?」

    「沃夫岡,我們好像到了。」安東尼奧抓住不聽話的手。

    「我恨你。」

    車伕接過錢以後好奇地看著兩人飛快地衝進門裡消失不見。

    關上大門後,安東尼奧馬上被猛地摔在靠近門邊的牆上,沃夫岡幾近暴力的吻讓他拼命掙扎,兩人的纏鬥最後逐漸停息,變成慵懶的愛撫。額頭相抵,他們閉著眼感受對方的存在。安東尼奧看到沃夫岡再次露出悲傷的表情,讓義大利人憐惜地搓著那叢雜亂的金黃色腦袋想要安慰他。

    「到樓上?」安東尼奧拉著他的手問道,沃夫岡點了頭靠上他的肩膀。「難不成要我抱你上去?」

    「對。」

    爬上樓梯時,站在樓梯間的管家維特瞪大雙眼看著他們兩個,手上的水壺差點掉到地上,安東尼奧缺乏耐性地用眼神示意他「別煩我們」。

    「但但但但是老爺,這樣實在

    「廚房需要你的協助,去吧。」

    「但是煮飯的已經回家了!」

    「幫我準備兩人份的晚餐,謝謝。」

    維特垮著臉目送兩位作曲家在走廊盡頭消失蹤影。

    「你對維特太差了啦,安東尼奧。」沃夫岡在他耳邊嘆息。

    「才沒有。」安東尼奧白了他一眼。關上臥室的門,沃夫岡從他身上跳了下來往窗台走去。安東尼奧下意識地跟著他直到站在金髮作曲家身後。

    「如果我也死了,你會為我哭泣嗎?」沃夫岡看著熱鬧的大街,頭也不回地問他。安東尼奧擁住他,溼熱的氣息在金髮作曲家的頸邊圍繞,雙臂緊緊嵌入細瘦的身軀。

    「不要隨便亂講!你真的那麼想死嗎?」安東尼奧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是眷顧的那個男孩,你會活得好好的!」

    「我從來沒被祂眷顧過,你們都誤會了,」沃夫岡拉上窗簾,轉身看著安東尼奧。「當你越想得到眾神的寵愛,祂們只會在那裡看著你的悲慘大笑。」

    「原來你這麼相信命運?」安東尼奧悄聲說道。「所以你才越來越不願意面對悲劇盡寫些小人物?」

    「大概。我已經厭煩了。」沃夫岡坐上床看著義大利人。「你何時要把衣服脫掉?」

    安東尼奧在心中咒罵這個小傢伙快速變換話題的習慣,不過他還是照做了。沃夫岡靜靜看著眼前正在脫衣的義大利人,目光燒灼在他的身軀上融為一體,當安東尼奧走向他,人體與香水的味道越來越濃重的時候,沃夫岡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會被這道無形的浪淹沒,沉浸在日漸熟悉的氣味中難以自拔。如果情慾是一種罪惡,那麼他寧願永遠在地獄中被烈火燃燒,就為了保有這一刻。

    「你恍神了,沃夫岡。」安東尼奧坐在他的身旁幫他褪去衣物,輕輕按著沃夫岡的手臂。「不舒服的話就休息吧。」他把襯衫扔到一旁,沃夫岡依然雙眼空洞地看著他。安東尼奧嘆了口氣,把奧地利人拉到床頭躺下,在他準備把棉被蓋在他身上時,沃夫岡猛地抓住安東尼奧,兩人的位置瞬間變了調。

    「你介意嗎?」沃夫岡在他的耳邊低語。

    「介意什麼?介意如果你現在發瘋的話嗎?」安東尼奧頭昏眼花地瞪著他。

    「如果我犯下了索多瑪城犯過的錯?」

    「你又在玩文字遊戲了,我的朋友。」安東尼奧吞了口口水。「你是在指責我之前對你做過的那些事?」他對沃夫岡突然恢復常態的樣子感到有些高興。

    「不,這是稱讚。反正我們已經無藥可救了」

    「喔。」

    「所以我在問你介意嗎?因為可能會痛我才問你耶。」沃夫岡嘟嘴看著身下的義大利人。

    「沒關係,感謝你這麼貼心。」安東尼奧語帶戲謔地回應他,不過心中早已被這個小天才方才的提問大大感動,只是打死不承認罷了。沃夫岡低頭吻住他,一隻手伸向安東尼奧的腰搓揉著,最後滑到他的背後摸索。

    「沃夫岡」安東尼奧在他的唇上嘆息著。

    「放輕鬆,我的朋友。」沃夫岡感到自己的欲望因為他的喘息而上升到頂點。「而且,聽著,你最好給我學一學,要不我真的有天會痛死。」他的手指輕壓脆弱卻緊繃的肌肉,想要將這些手指塞進去。

    「噢那真是抱歉。」安東尼奧思索一下之前他們的一些親熱。呃,好吧,那看起來的確挺痛的,他暗忖自己有時真的挺自私的。

    「喂喂,怎麼換你恍神了?」沃夫岡再度覆上他的唇瓣啃咬,想讓安東尼奧做出什麼回應。

    「我可以問你是在哪學到這些的?」安東尼奧發現此刻要說出完整的句子變得萬分艱難。

    「答朋特借我的書。」

    「我不想知道了喔!等一下!沃夫岡!」安東尼奧被突如其來的深入嚇了一跳,他身上的奧地利人已經急迫地開始移動。

    「抱歉,我忍不住了」沃夫岡在他耳邊喘息,安東尼奧將他拉到面前親吻。沃夫岡發出尖銳的呻吟,將思緒全都放在滿足此刻的慾望上,雖然對安東尼奧有些抱歉,而義大利人此時正在疼痛與快感間試圖找到一個平衡點,然金髮作曲家的喘息此時變成最好的春藥,最誘惑人心的音符,每一個重拍、變位、終止式或是逐漸成形的二重奏(二重奏?喔不,這真對不起謬思女神,我對不起妳們每一個安東尼奧咒罵自己單調的想像力),優美地、充滿感情地、激情地在空氣中變成濃郁的LarghettoAdagioModerato一路飆升到VivacePresto最後往瘋狂的未知前進。兩人解放時無法離開對方的凝視,眼角都沾滿了淚水。

    「我很抱歉。」這是安東尼奧進入夢鄉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月亮高掛天空時他再度清醒,身旁的人已經消失了。

    沃夫岡把留在客廳的晚餐解決掉了,不過連兩人份的甜點也一起消失了,讓安東尼奧的惆悵感加深不少。

1788年,維也納)

    《唐喬凡尼》在布拉格引起極大的迴響,回到維也納,浪蕩子的魔力卻大大被這座早已浪蕩不堪的城市稀釋過頭,在這兒只剩下幾場可憐兮兮的演出,不過還是有不少聽眾湧入劇院。新任的宮廷音樂長神色不安地在包廂裡看著準備跌入地獄的主人翁,腦中浮現的是幾句安魂彌撒的經文。波諾(Bonno)前陣子走了,繼格魯克(Gluck)之後,維也納又少了一個藝術家。

「悔改!」

「不要!」

「悔改!」

「不要──」

    石像對喬凡尼下了最後通牒,他的小小世界將會因為死不悔改而消失殆盡。冰冷的手也無法讓這個大爛人清醒,群魔從側台擁出將他包圍,浪蕩子在火光中墮入永恆的黑暗。安東尼奧拿出手帕擦乾臉上的淚水,躁動不安的心情在尾聲的合唱中逐漸平復,這場悲劇竟然再也不悲傷了。

    「這個小王八蛋」安東尼奧此時腦海中浮現的是另一件事,在他整理好坑坑疤疤的情緒之後。等不到謝幕,他已經往後台跑去了。

    出乎意料,上任未滿一年的室內樂師把自己隔絕在慶功的人群外(答朋特時分樂意替他分擔演員和湊熱鬧的觀眾,他很愛掌聲),一個人躲在劇院角落的辦公室裡。

    「莫札特閣下?」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宮廷音樂長?」沃夫岡小聲回應道。他走向前開了門,安東尼奧馬上衝進來抱住他不放,最後變成被義大利人從背後架住的糗樣。「安東尼奧!你怎麼知道我在這?」沃夫岡對他魯莽的舉動有些失措。

    「你這傢伙,你這傢伙實在是聰明過頭了!」安東尼奧在他耳邊低語。「你竟然了我的點子!」

    「什麼?你說我的音樂?!」沃夫岡想都沒想地回答他,在脖子被牢牢扣住之前。他現在只能想盡辦法吸進更多空氣。

    「沒錯!告訴我為何會那麼像我的《Les Danaides》?連序曲都很像!」另一隻手伸進沃夫岡的外套裡摸索,被大量的汗水沾濕,精疲力竭的作曲家無助地貼向他。

    「不要啦!我現在很累!安東尼奧我說不要!」沃夫岡摔上沙發後能做的只是不停地把義大利人推開,但安東尼奧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或者是沃夫岡現在沒有精力擺脫他的攻擊。「哎呀!那又不是你的!是格魯克的!你那整齣歌劇都是他的味道!」

    「無論如何那都是我寫的,你這個偷我點子的」宮廷音樂長把他的外套扔到一旁。「你在哭嗎?」他驚訝地看著縮成一團的同僚。

    「沒有,我只是想休息,拜託你,不要現在好嗎?」沃夫岡極為虛弱的聲音讓他感到相當緊張,他不想看到沃夫岡這樣的一面,害怕看到這樣的一面。安東尼奧湊向前將他緊緊抱住,在他的臉頰不斷落下親吻,直到被他推開。

    「我我只是想來告訴你我很喜歡這齣戲,它真的很棒,無論你是否用了算了,我承認我的作品很『格魯克』,抱歉。」安東尼奧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沃夫岡身上,沃夫岡爬了起來,整個人巴住他不放,安東尼奧聞到那股屬於奧地利人的氣味和微弱的幾乎為體味取代的香水與墨水味。金髮作曲家有些後悔地蹭著安東尼奧的頸子,雙腿纏上他的身軀想要得到一些摩擦。被進入時沃夫岡發出壓抑的呻吟,狠狠咬了安東尼奧一口。

    「我天殺的叫你給我學一學,你學到哪裡去了?」

    「沒有人給我『練習』我要怎麼學?」安東尼奧用意志力說服自己先不要動,但是沃夫岡的身體讓他很難控制向前衝刺的慾望。

    「啊啊!安東尼奧不要愣著啦!」

    「可是你會痛

    「現在不會了,快動快動快動!」

    「喔沃夫岡閉上你的嘴!」

    「抱歉,現在辦不到噢!用力一點我不會壞掉!就是這樣噢!噢!天啊!不─要─停─下─來─!」

    「噗

    「安東尼奧你在笑什麼?」沃夫岡喘息著問道。

    「呃,沒有

    「我看起來很好笑嗎?」他的抗議被義大利人的挺進打斷,安東尼奧握住他的硬挺一起抽動,讓金髮作曲家不斷呻吟著。

    「你真的很可愛,真的,」安東尼奧在沃夫岡回神後抵著他的額頭嘆息,沃夫岡像隻章魚一樣抱住他不想鬆開。「我不想讓你受到任何傷害,在我們結束了這麼久的爭執之後,我不希望再

    「那不是你的錯,我的朋友。」沃夫岡感到一陣睡意襲來。「我總是要讓大家雞飛狗跳一樣不得安寧,你對我已經很好了。」

    「我愛你。」

    「你說這句話已經要比我多次了,喔對了,安東尼奧?」

    「什麼事?」

    「在我睡著的時候,你會陪著我嗎?我現在好累,不想回家了。」沃夫岡在他的肩窩扭動想要找到舒適的角度。

    「我不會隨便跑走的。」我不是你,不會完事後一溜煙不負責任地消失,那很令人心痛。安東尼奧只想待在他身旁,好好看著眼前這個大男孩的睡臉,保護他不被其它人傷害。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為沃夫岡做些什麼,在長久的爭執、造謠和誣陷下,他還能彌補的,大概就是繼續寵著他吧。

FIN


俺已經語無倫次了...

Leopold,您的兒子似乎有點...(L. Mozart表示他討厭網路作家)

至於S所說的Les Danaides這齣歌劇請自行Google(劇情有點獵奇...),另外某年的唱片製作中有歌劇名伶卡芭葉(Monserrat Caballe,和Callas比起來我反而比較喜歡她)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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